女人像是想起什么惱人的事情,聲音高了幾分,
“更可恨的是那濟安堂的郎中,留著兩撇胡子,平日里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沒想到背地里也是惡心貨色!”
女人的聲音隨即又軟了下來,
“郎君啊,這惶惶亂世,奴家一個柔弱女子……哎,難活啊……”
陸遠意識已經逐漸清醒,聽著床邊女子時泣時訴,喃喃自語,不由將目光投到對方的身上。
素面朝天的鵝蛋臉上,生著一對烏黑亮麗的瞳仁,眼角微翹如桃花瓣兒。
此刻正垂眸低泣,長長的睫影好似帶著三分春愁,臉上又帶著七分倔強。
“好一個青蔥少女啊!”陸遠忍不住在心中嘆道。
只聽對方又繼續說道,
“那郎中說,郎君得的是失魂癥,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只要奴家從了他,以后就納奴家為妾。”
女子頓了頓,繼續道,
“哼!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奴家生是陸家的人!死,也是陸家的鬼!”
這少女倒是外柔內剛。
不過,她是誰?
一念及此。
陸遠的腦子好像突然被人生硬的掰開,然后一股腦將無數的記憶碎片都塞進來。
片刻之后,他雙眼茫然的盯著破舊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