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眼下便是從禁軍中挖一塊肉的好時機!
蘇無忌帶著一隊西廠精銳番子,來到了位于皇城西北角的內禁軍大營。還未走近,便聽到營內傳來陣陣喧嘩吵鬧之聲,全然沒有一絲軍營應有的肅殺之氣。
踏入營門,眼前的景象更是讓蘇無忌眉頭緊鎖。時值上午,本該是軍營操練的時辰,但校場之上卻空無一人。
反而在幾處營房之間,圍著一群群盔甲不整的兵士,他們面紅耳赤,大呼小叫,嘴里大喊著什么“買大買小”,竟是在聚眾賭博!骰子聲、叫罵聲、銀錢碰撞聲不絕于耳,一片烏煙瘴氣。
蘇無忌眉頭一皺,沒想到身為精銳的禁軍居然軍紀敗壞到了如此地步,這還怎么保衛(wèi)太后娘娘和小皇帝的安全。這好好的禁軍,真是被汪直帶的亂七八糟!
他當即運起內力,一聲冷喝,如同驚雷炸響,瞬間壓過了所有嘈雜聲。
“都給本提督住手!”
賭博的兵士們嚇了一跳,紛紛回頭。見到來人身著西廠提督官服,身后跟著殺氣騰騰的西廠番子,一些膽小的頓時面露怯色,但更多的人卻是滿臉不在乎,甚至帶著幾分桀驁。他們久在御馬監(jiān)麾下,又多是汪直舊部,對西廠這個新崛起的衙門,自然十分不買賬。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西廠的蘇提督。”一個看似頭目的校尉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什么風把您給吹到咱這地方來了?兄弟們閑著也是閑著,耍耍錢解悶兒,不犯王法吧?”
“軍營重地,操練時辰,聚眾賭博,軍紀渙散至此,還敢說不犯王法?”蘇無忌目光如刀,掃過眾人,毫不留情的道:“來人!將這幾個帶頭賭博的,給本提督拿下!”
西廠番子應聲上前,就要拿人。
“慢著!”就在這時,一聲尖細的嗓音傳來,只見一個穿著御馬監(jiān)掌印服飾,面白微胖的中年宦官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快步走來,正是現任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馬公公。
他算是汪直的心腹,因此盡管臉上堆著笑,眼神卻帶著不滿和不屑道:“蘇提督,何必動怒呢?兄弟們平日辛苦,偶爾放松一下,也是情有可原嘛。你這一來就喊打喊殺的,怕是……不太合適吧?”
“而且西廠的手再長,似乎也管不到我們御馬監(jiān)頭上吧?”
那些禁軍見頂頭上司來了,更是有了底氣,紛紛鼓噪起來:
“就是!憑什么抓人!”
“我們御馬監(jiān)的事,什么時候輪到西廠來管了?”
“蘇公公,您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本提督奉太后之命,挑選兩千禁軍,組成長公主送親護衛(wèi)隊!還請馬公公行個方便。”蘇無忌當即拿出太后的懿旨。
“呵呵,原來如此啊。你們誰愿意跟蘇公公走的,站出來。”馬公公聞言冷笑,當即沖著身后的禁軍喊道。
然而,卻沒有一個禁軍愿意站出來的。眾人竟直接把太后的懿旨,把蘇無忌當做了空氣!一個個鼻孔朝天,不屑的看著蘇無忌!
別說有方才蘇無忌抓賭的事情,就是沒有,這些禁軍也不可能跟著蘇無忌走!
畢竟禁軍都屬于汪直派系,他們這些人可不愿意得罪汪公公,去蘇無忌手下混。
就算為了應付太后的旨意,被迫選出兩千人。這位馬公公也肯定會選兩千老弱病殘,來糊弄蘇無忌,根本形不成戰(zhàn)力。
蘇無忌看著這群驕兵惰將,心中冷笑。他早就知道如此,因此才故意一上來就對這些人喊打喊殺!
目的,便是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因此,他目光平靜地掃過馬公公和那群冷笑的禁軍,忽然開口道:“馬公公,諸位兄弟,既然你們這么喜歡賭,那本提督今日,就跟你們賭一把大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