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知錯了,你只是怕死了而已?!碧K無忌冷笑一聲道。
下一秒,馮保的求饒聲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胸膛的劍刃,張了張嘴,卻只能涌出一股股鮮血。隨即,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抽搐兩下,便再無聲息。
“唰!”
熱氣騰騰的鮮血,如同潑墨般飛濺而出,有幾滴正好濺在了剛剛掙扎著爬起來的趙如構(gòu)臉上。
那猩紅粘稠,帶著濃重腥氣的觸感,如同冰錐般刺入小皇帝的神經(jīng)。
“啊……?。?!”趙如構(gòu)還是第一次被濺了一臉血!
他頓時發(fā)出了有生以來最凄厲最恐懼的尖叫,他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把臉,看到滿手的鮮紅,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骨頭,再次癱軟在地,手腳并用地向后爬去,想要遠離那具還在汩汩冒血的尸體和持劍而立的煞神。
“亂臣賊子!蘇無忌!你……你跋扈欺君!你不得好死!!”極致的恐懼化作了最惡毒的咒罵,小皇帝連連怒罵,怎么也沒想到蘇無忌敢當(dāng)著他堂堂皇帝的面殺人!但他聲音卻顫抖得不成樣子,毫無威懾力。
蘇無忌緩緩抽出長劍,任由馮保的鮮血順著劍鋒滴落。他轉(zhuǎn)過身,看著癱在地上。狀若瘋魔的小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
“欺君?”他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位名義上的天下之主,聲音帶著不屑道:“我就欺了,你又能如何?”
緊接著,蘇無忌微微俯身,目光如同利劍般刺入趙如構(gòu)驚恐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莫說欺君了!趙如構(gòu),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于我,真當(dāng)我蘇無忌……不敢弒君嗎?”
“弒君”二字,如同驚雷炸響在趙如構(gòu)耳邊。他看著蘇無忌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感受著那如同實質(zhì)的冰冷威壓,所有的咒罵和憤怒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吞噬。
他渾身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牙齒咯咯作響,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本能地搖頭,眼中充滿了乞憐。
蘇無忌直起身,冷漠地收回目光。他知道,經(jīng)過今日,這小皇帝怕是被嚇破膽了。
“這是最后一次警告?!碧K無忌丟下這句話,不再看地上那攤爛泥般的皇帝,還劍入鞘,轉(zhuǎn)身踏過馮保的尸體,在一片死寂中,從容地走出了上書房。
次日,太后懿旨下達。
以蘇無忌“平定馮保逆黨,肅清宮闈,功在社稷”為由,加封其為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仍兼東西二廠提督,御馬監(jiān)掌印等職,總領(lǐng)內(nèi)廷一切事務(wù)!
至此,蘇無忌名正言順地成為了大昭王朝的內(nèi)相!成為了后宮第一宦官!
也成為了大昭立國二百年來,史上最年輕的司禮監(jiān)掌??!
二十二歲,權(quán)傾朝野!
皇權(quán),在他的陰影下,已然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