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霄最后一縷神魂消散的剎那。
關于他的一切,他曾留下的所有痕跡與傳說,都如被一只無形巨手憑空抹去。
那些曾傳頌他名號的凡人,連一絲感應都未曾生出,記憶里關于“凌霄”的部分便已悄然蒸發,再無蹤跡。
仙界之中,萬千修士,無論修為高低,心頭皆是一悸,陷入了一瞬全然空白的神恍。
無人知曉方才發生了什么,更無人記得,曾有一位統御仙界的圣人已然隕落。
那心頭的異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便似從未發生。
唯有修為越高者,這感覺便越是清晰。
尤其是同為圣人之尊的敖稷與姬無名。
敖稷按住眉心,眼中盡是困惑與自我懷疑:
“叛徒……當年出賣宗門的叛徒,究竟是誰?為何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姬無名則凝望虛空,喃喃自語:
“方才……分明是在與一人交手,那人亦是圣人,修為遠勝于我,然后……然后呢?為何后續一片混沌?”
即便是已悟透百種道則,屹立于仙界之巔的道啟與無極,亦未能幸免。
靜室之內,道啟猛然睜眼,眸中精光暴漲:
“怪事!竟有人能在我記憶之中動手腳!”
他抬頭,目光穿透虛空,與無極對視。
二人眼中疑惑稍縱即逝,隨即卻化作一抹了然苦笑: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么?”
這由凌霄隕落所引發的最后一絲漣漪,悄然撫過仙界,旋即歸于沉寂。
而此時的秦天,對此無心他顧。
他的心神,已全然沉入過往,回到了玄天宗大劫降臨的那一日。
彼時,玄天老祖于生死危機關頭選擇超脫。
本欲憑新生偉力反擊來犯圣人,卻未料自身反被這方世界所排斥、隔絕。
正是在那超脫的瞬息,他觸及到了仙界之外那方更為廣闊天地的些許信息,也由此窺見了一線拯救一切的生機。
那方法,便是以無上偉力,將仙界所在的這方宇宙時空徹底重置,回溯至玄天宗大劫未發生之前,從根源上改寫歷史。
然而此法艱難,遠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