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雜貨鋪地下深處的分析實驗室內,燈光比往常更加冷冽明亮。行動中帶回的所有物品都被放置在特制的隔離分析臺上,各種掃描儀器發出低沉的嗡鳴。
博士(錢教授)幾乎將整張臉都貼在了主分析屏上,手指飛快地劃過數據流,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奇妙!太奇妙了!這羅盤的鑄造技藝不屬于任何已知朝代,但其蘊含的能量導向特性卻如此精準…還有這些數據碎片,雖然殘缺,但里面的能量模型構建方式簡直聞所未聞……”
周寧靠在墻邊,由青囊(蘇沐)給他右臂的經絡做著最后的靈能梳理和藥劑敷貼,臉上帶著點不耐煩:“老頭,說重點!那破羅盤和涂鴉小子電腦里的垃圾文件能看出什么?”
另一邊,余輝則站在另一個分析臺前,臺上放著的是千面(孫淼)從那個頂樓工作室順手帶回的幾件小零碎——一支斷裂的電子筆、幾塊疑似能量電池的碎片、還有一枚被隨意丟棄在角落,差點被忽略的金屬片。
余輝戴著特質的手套,正用精密工具小心地清理著那枚金屬片表面的污漬。隨著油污和灰塵被去除,金屬片的真容逐漸顯露。
那是一枚大約硬幣大小的徽章。材質是一種啞光的暗色合金,觸手冰涼。徽章的圖案終于清晰——那并非簡單的混亂線條,而是一只極其抽象、卻透著無盡冰冷與詭異感的眼睛。眼睛的“瞳孔”部分是由無數細密到極致的、仿佛在不停旋轉的微小螺旋線構成,看久了甚至讓人產生一種心神都要被吸攝進去的錯覺。眼睛周圍延伸出一些銳利而扭曲的短線,如同輻射出的冰冷光芒或是…觸須。
整個徽章的設計充滿了某種非人的、冰冷的科技感與褻瀆感。
當徽章圖案完全顯現時,連實驗室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
“嗯?”周寧敏銳地察覺到了那絲異常的能量波動和余輝瞬間繃緊的側影,他推開青囊的手(被青囊不滿地拍了一下),幾步湊了過去,“發現什么了?”
他的目光落在徽章上,眉頭立刻皺起:“這丑不拉幾的眼睛是什么玩意兒?看著就讓人不爽。”
余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徽章放入一個能量感應器中。感應器立刻發出尖銳的警報,屏幕上顯示出極其復雜且充滿攻擊性的能量殘留信號,其核心頻率與之前遭遇的陰影守衛、以及那些扭曲涂鴉的能量特征有著高度同源性,但更加凝練、純粹。
“熵。”余輝緩緩吐出一個字,聲音冷得像冰。
實驗室里瞬間安靜下來,連博士都從屏幕前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神色凝重地看過來。
“熵?”周寧重復了一遍,眼神銳利起來,“就你之前提過的那個藏頭露尾的耗子組織?這丑眼睛是他們的logo?”
“匹配度99。7%。”鍵盤(李斯)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他正在主控室遠程接入數據,“數據庫比對了我們之前零星收集到的所有關于這個神秘組織的蛛絲馬跡,包括幾次未破解的能量簽名和模糊影像中的符號標記。這枚徽章的能量特征和象征圖案,是迄今為止最直接的證據。”
夜鶯(林薇)的影像也出現在輔助光屏上,收起了往常的嬉笑:“‘熵’…傳聞中致力于制造混亂、瓦解秩序、窺探禁忌知識的組織。行事隱秘,手段詭異,沒想到他們的觸角已經伸到這種街頭巷尾的異常事件里了。”
“所以,那個涂鴉小子,是‘熵’的人?”周寧摸著下巴,盯著那枚徽章,“一個能操控陰影怪物、還會畫能量設計圖的街頭藝術家?這組織招人門檻還挺別致。”
“更像是外圍成員或者合作者。”余輝分析道,“他的技術更偏向應用和改造,而非源頭創造。這枚徽章…更像是身份識別物或者某種信物,而非制式裝備。”
他小心地用鑷子將徽章從感應器中取出,放入一個特制的惰性材料收容盒中。盒蓋合上,那令人不適的能量波動立刻被隔絕了大半。
“收集品+1。”周寧看著那個收容盒,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雖然丑了點,但意義重大。這可是咱們第一次摸到這幫耗子的毛。”
他轉向博士:“老頭,這玩意兒交給你了,給我把它里里外外研究透徹,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蹤到點什么。”
博士立刻如獲至寶般地接過收容盒,眼睛放光:“放心!我一定把它每一個原子序列都解析出來!”
余輝則看向鍵盤和夜鶯:“全面篩查近期所有異常事件報告,尤其是涉及能量扭曲、精神污染或未知技術特征的,交叉比對這個徽章的能量簽名。我要知道‘熵’在這座城市的活動范圍到底有多廣。”
“已經在擴大了搜索范圍。”鍵盤回應。“明白,情報網絡也會重點關注這個圖案。”夜鶯點頭。
周寧活動了一下剛剛處理好的右臂,走到分析臺前,拿起那個收容盒掂量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冰冷的眼睛徽章上。
“熵……”他低聲念道,眼神中戰意漸起,“不管你們想搞什么鬼,既然露頭了,就別想再縮回去。”
這枚意外獲得的奇怪徽章,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終于讓一直隱藏在迷霧后的龐大陰影,顯露出了一絲模糊卻真實的輪廓。
新的風暴,似乎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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