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子安靜了。
云綺月閉上眼。北境使者偷偷進青羽宗,沒通報,不留痕跡——這不是談事,是密謀。
她看向葉凌軒:“你查的文書怎么樣?”
“有問題。”他拿出一疊紙攤在桌上,“過去七天,北境和青羽宗之間有三次密件往來,簽收人的名字都被改過。筆跡不一樣,印章位置也偏了三分,而且每次交接都在辰時前后——正好和那個灰袍人出現(xiàn)的時間一樣。”
云綺月坐下,手指輕輕敲桌子。北境的人跟著她,青羽宗的人攔她,兩邊還有秘密通信。這不是偶然,是有人不想讓他們查下去。
“他們怕了。”她說,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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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還沒拿到證據(jù),他們怕什么?”柳萱兒不解。
“因為我們快碰到了。”云綺月抬頭,眼神銳利,“那個十字圓環(huán),不是誰都能用的。二十年前‘裂盟之亂’,只有盟約破裂時才會用這個印,代表契約作廢。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在密函上,說明有人想重演當年的事——撕毀南北聯(lián)盟,挑起戰(zhàn)爭。”
葉凌軒沉聲說:“所以他們越阻止我們,就越說明我們離真相近了。”
話剛說完,柳萱兒忽然抬頭:“你們看門上。”
三人一起望向門楣。
那里貼著一張紅符紙,邊角干裂,像是用血畫的。符中央是一條斷線穿過一個圓圈——這是禁用的“斷緣令”。一旦掛出,表示發(fā)布者與目標徹底斷絕關系,再查下去,生死不管。
云綺月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拿。
“別碰!”葉凌軒一把攔住她,抽出劍,用劍尖小心挑下符紙一角,卷好放進玉簡封存,“這是證據(jù)。誰敢掛這個,誰就逃不了。”
柳萱兒咬著嘴唇,聲音發(fā)顫:“這已經(jīng)是直接威脅了。要是我們繼續(xù)查,他們會動手嗎?”
“會。”云綺月看著她,語氣平靜,“但他們現(xiàn)在不敢。邊境已經(jīng)有動靜,大戰(zhàn)將至,誰先動手就是眾矢之的。所以他們只能嚇我們,逼我們停。”
“可我們不能停。”葉凌軒說得堅決。
“對。”云綺月點頭,“他們越怕,我們越要查。現(xiàn)在的問題是,誰在背后下令?北境?青羽宗?還是兩邊一起?”
柳萱兒想了想:“我可以再去南嶺打聽,看有沒有人見過他們私下見面,也許能找到線索。”
“我去調(diào)原始輪值冊。”云綺月說,“檔案棚不讓進,但我認識守夜的老兵。他在紫霄仙門待過,是我?guī)煾傅呐笥眩瑫臀摇!?/p>
葉凌軒收起文書:“我負責查文書細節(jié)。如果他們在造假,一定會有破綻。我要看每份交接單的墨色、筆跡、印章油痕——假的蓋不上真氣留下的印記。”
三人對視一眼,都不再多說。
云綺月開門走出去,外面霧還沒散,濕氣撲在臉上。她走得比來時更穩(wěn),背挺得直。葉凌軒緊跟在后,手一直按在劍上。柳萱兒最后一個出來,回頭看了眼被取下的血符,小聲說:“他們要是知道我們連符都敢留,肯定氣瘋了。”
云綺月沒回頭:“那就讓他們氣。”
她往前走,繞過一堆廢棄的箭箱,忽然停下。路邊泥地上有一串腳印,很新,像是女人的,但步子很大,走得很快,明顯用了輕功。她蹲下仔細看——腳尖落地角度準,間距均勻,每一步都踩得最穩(wěn)。
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她站起來,順著腳印往前走。葉凌軒立刻跟上,腳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