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父親”的幽靈，與陳伯的“遺書”（第3頁）

他沒有看癱軟如泥的秦振山，也沒有看面無人色的陳伯。他的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燈，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張或驚恐、或諂媚、或茫然的臉，最終，定格在秦若菲煞白的面容上。

那眼神，復(fù)雜得令人心悸。

有失望。

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欣慰。

但更多的，是一種淬了冰的、近乎冷酷的審視。仿佛在評估一件自己親手鍛造、卻已隱隱脫離掌控的武器。

“振山，”他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集團副總裁。地產(chǎn)公司所有業(yè)務(wù)，暫交董事會托管。你，回家，好好反省。”

“陳伯，”他的目光轉(zhuǎn)向老淚縱橫的陳伯，語氣里滲入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老了。該休息了。財務(wù)總監(jiān)的位置，我會另擇賢能。”

——雷霆萬鈞！舉重若輕！

沒有冗長的審判！沒有激烈的追責(zé)！甚至沒有一句多余的斥罵！

僅僅兩句話！

便輕描淡寫地，將集團內(nèi)兩大權(quán)傾一時的巨頭，徹底抹去！

這才是真正的帝王權(quán)術(shù)！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至于，若菲……”他凝視著自己顫抖的女兒，緩緩道：

“你做得很好。也讓我……很失望。”

“從今天起，暫代集團總裁一職。”

“我，希望你能用你自己的能力去證明——”

“——你，究竟是，一把鋒利無匹、能劈開荊棘的刀。”

“——還是，一個，只會被刀鋒所操控、任人擺布的……傀儡。”

話音落，視頻戛然而止。

屏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可秦振云那如幽靈般盤踞的身影，那充滿絕對壓迫感的眼神，卻如同實質(zhì)的陰影，沉沉地、冰冷地，籠罩著會議室的每一寸空間，久久不散。

散會后。

秦若菲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她一言不發(fā)地跌坐在寬大的座椅里，身體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我知道，她被嚇壞了。被她父親那神鬼莫測、翻云覆雨的手段，徹底震懾了靈魂。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她所覬覦、所奮斗的，究竟是一個怎樣龐大、冰冷、令人窒息的帝國！而她要面對的，又是一個怎樣深不可測、冷酷如鐵的帝王！

一個小時后。

她的秘書輕輕叩門，臉色凝重如鐵，腳步沉重地走了進(jìn)來。

“秦總，”秘書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剛收到消息……陳總監(jiān)他……在回家的路上，突發(fā)心梗……人，已經(jīng)……走了。”

她頓了頓，雙手捧著一個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密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牛皮紙信封，遞到秦若菲面前。

“——這是他……讓我，親手，轉(zhuǎn)交給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