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親人吶!”陶廠長搓著手,感慨不已,“我“大”(父親)在世的時候,常念叨,說那年要不是玉厚哥仗義出手,他早就沒了命。
我“大”十年前走了,臨走還囑咐我們,有機會一定要報答孫家的恩情。沒想到今兒個見到他女婿了!你叫我陶叔就行,我叫陶根生。”
兩人這下子徹底沒了隔閡,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王滿銀把孫家的情況,還有罐子村想重啟瓦罐窯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個大概。
陶根生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點頭,還插上幾句問些細節。等王滿銀說完,他拍了拍王滿銀肩膀:
“年輕人學點本事總是好的!滿銀,既然來了,我肯定不藏私!有啥不懂的,盡管問!
咱這陶村瓦罐廠,雖說還是土法子,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沒丟,燒些缸、盆、碗、罐,供咱老百姓日用,還是沒啥問題的。走,我先帶你轉轉!”
說著,陶根生起身,領著王滿銀出了窯洞,朝生產區走去。
廠區里,幾孔舊窯爐正冒著淡淡的青煙,空氣里彌漫著泥土和煤煙混合的味兒。
一些工人各自忙著手里的活兒,和泥的和泥,拉坯的拉坯,晾曬泥胚的晾曬泥胚。瞧見陶廠長帶著個生人過來,都忍不住好奇地瞅上幾眼。
“咱這兒還是老樣子,比不上縣陶瓷廠氣派?!碧崭钢切┕ば驅ν鯘M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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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手藝那是實打實的。你看這泥,”
他走到一個巨大的泥池邊,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濕泥在手里捻了捻,
“得選特定的矸子土,泡透了,用腳反復踩,把里頭的疙瘩都踩爛,筋性才夠,拉坯才不容易裂?!?/p>
王滿銀看得仔細,也跟著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感受了下:“這比我們那兒的土細膩。”
“土質不一樣嘛。”陶根生站起身,又引著他去看拉坯。
一個老師傅坐在轱轆車前,腳下一蹬,圓盤飛轉,雙手沾水扶著泥團,沒一會兒,一個陶盆的雛形就出來了,盆壁厚薄均勻,線條流暢。
“好手藝!”王滿銀不禁由衷贊嘆。
“這是老把式了。”陶根生笑著說,
“拉坯看著簡單,手上沒幾年功夫,可出不來這么規整的活兒。晾坯也有講究,不能曬得太猛,也不能陰干,得在陰涼地里慢慢陰干,不然燒的時候準裂。”
他們又走到窯爐前。一座饅頭窯剛熄火不久,窯口還封著,王滿銀伸手摸了摸窯壁,還挺燙手。
“這是饅頭窯?!碧崭榻B道,“燒一窯得兩天一夜,耗煤也多。但咱這方圓幾十里,就這窯燒出來的東西最扎實,釉色也正?;鸷虬盐帐顷P鍵,老師傅得守著,添煤、看火色,一點都不能馬虎?!?/p>
王滿銀看著那古樸的窯爐,心里琢磨著罐子村那幾口廢窯要是整修起來,估摸也是這個樣兒。他接連問了不少細節,像裝窯的稀疏程度、柴煤的種類區別、燒成時的各種征兆等等,陶根生都耐心地一一解答,毫無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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