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點升級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針對“熵”組織的情報分析和工作部署剛剛展開,一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訪客,到來了。
來者并非之前打過交道的、負責外圍協調和事后處理的官方人員,而是一位身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他沒有帶隨從,獨自一人站在萬象雜貨鋪那看似普通的店門外,按響了經過偽裝的門鈴。他的眼神銳利而平靜,身上沒有明顯的能量波動,卻自帶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首先發現他的是夜鶯(林薇),她正百無聊賴地過濾著網絡上的海量信息。“各位,門口來了位‘大人物’,”她在內部頻道里通報,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看氣場不像來買古董的。”
鍵盤(李斯)迅速調取門外監控并進行面部識別,幾秒后,他的聲音多了一絲凝重:“識別完成。楚恒,‘特勤總局’特別顧問,直接對最高安全委員會負責。權限等級……非常高。他怎么會找到這里?而且親自來?”
據點剛剛完成升級,保密級別理應更高,對方卻能精準找上門,并且派出這個級別的人物,意味不言而喻。
周寧正在保養他的唐橫刀,聞言挑了挑眉:“特勤總局?顧問?聽起來就像是個麻煩的代名詞。告訴他,老板不在,歇業裝修,恕不接待。”
余輝的聲音從控制室傳來,冷靜依舊:“回避解決不了問題。磐石,開門,帶他到一號會客室。夜鶯,繼續監控周圍環境,確保沒有‘尾巴’。其他人,各就各位,保持靜默。”
一分鐘后,代號“一號會客室”的房間內——這房間風格簡約,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墻壁是特殊的吸音和防窺探材料——周寧和余輝坐在一邊,那位名叫楚恒的男人坐在對面。
沒有寒暄,楚恒直接出示了一個小巧的電子證件,上面復雜的加密紋路和權限標識一閃而過。“周寧先生,余輝先生。久仰。”他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直達核心的穿透力,“我代表特勤總局,就近日發生的系列異常事件,以及與一個名為‘熵’的組織可能產生的關聯,與二位進行溝通。”
周寧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語氣算不上熱情:“溝通?怎么,這次不是來開罰單或者發警告了?”
楚恒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周寧的態度:“此前與貴方接觸的部門,職責范圍有限。而‘熵’所涉及的事件層級,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管轄范疇。我此次前來,是尋求更深入的合作可能性。”
“合作?”余輝淡淡開口,手指在桌面輕輕一點,調出了一份簡略的、經過處理的行動報告投影,正是上次街頭涂鴉事件的部分內容,“基于何種前提?共享情報?還是接受指令?”
楚恒的目光掃過投影,點了點頭:“情報顯示,你們是目前已知的、與‘熵’產生直接接觸并成功阻止其局部行動、且獲得實體證據的少數團隊之一。總局對此很感興趣。合作的前提自然是互惠互利。我們可以提供你們權限之外的數據支持、部分稀缺資源調配,以及在必要時,一定程度的法律豁免權限。”
條件聽起來相當優厚。
周寧卻嗤笑一聲:“聽起來不錯。然后呢?代價是什么?在我們脖子上套個項圈,隨時匯報行蹤?還是把我們這兒當成你們的前沿試驗場?”
楚恒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深邃了幾分:“周先生快人快語。代價是必要的監管和信息報備。畢竟,涉及‘熵’的事件,其風險等級已被重新評估,可能危及社會穩定性。官方不可能完全放任不管。但這并非‘項圈’,而是‘安全帶’。至于試驗場……”他頓了頓,“總局更希望看到的是一支高效、可控的協作力量,而非實驗品。”
余輝沉默片刻,問道:“‘熵’的檔案。你們掌握了多少?”
楚恒搖了搖頭:“核心機密。但我可以透露的是,總局對其關注已久,但其行動極其隱秘,核心成員身份成謎,技術路線詭異莫測。你們獲得的徽章和數據碎片,對總局來說也是極具價值的新情報。這也是我親自前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