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那句“永恒”帶來的短暫狂熱沉寂下去后,金屬平臺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共同的“崇高”目標之下,是隱約涌動的暗流。
【堡壘】率先打破沉默,他粗壯的手指敲擊著平臺的金屬欄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顯得有些不耐煩:“既然不主動清理蟲子,那這里的防衛就全權交給我。正好試試新到的‘暴食’系列防衛單元和剛加固的能量屏障。”他眼中閃爍著對測試武器性能的渴望,似乎將可能的襲擊視為一場有趣的實彈演練。
【演算】冰冷的電子眼掃過他,數據流微微加速:“否決。你的重型單元和粗暴的防御策略能量簽名過于明顯,且可能干擾祭壇能量回路的精細調節。外圍防御應由我的自動化哨戒系統和隱匿能量陷阱負責,它們更高效、更精確,且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能量湍流。”她追求的是絕對可控和效率,顯然不信任【堡壘】的莽撞。
“哼,你的那些鐵疙瘩上次也沒發現那隊老鼠是怎么摸進來的!”【堡壘】反唇相譏。
“那是因為‘爪牙’擅自提前啟動了不完全的召喚,引發了不可預測的空間擾動,遮蔽了感應器。此次情況不同。”【演算】的聲音毫無波瀾,但語速稍微快了一絲,似乎被提及失敗案例讓她感到了某種“不完美”的瑕疵。
“夠了。”【導師】溫和地打斷,但他的手指在金屬殘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顯示他并非表面那么平靜,“防御事宜,由【演算】主導布置,【堡壘】你的部隊作為第二梯隊機動響應,重點守護核心祭壇區。相互配合,不得有誤。”他做出了裁決,看似折中,實則將主要權限給了更“可靠”的【演算】,但又給了【堡壘】一定的活動空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堡壘】悻悻地哼了一聲,沒再反駁,但眼神里明顯不服。
【導師】目光轉向陰影處:“【幽影】,你那邊情況如何?”他問的是那個一直沉默地站在平臺最邊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瘦高身影。他是組織的耳目,負責情報與滲透。
【幽影】的聲音干澀嘶啞,仿佛很久沒有說過話:“…那支小隊…據點防護嚴密…外部偵查難以深入…上次行動后…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潛伏更深了…”他說話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毒蛇般的陰冷,“…正在嘗試…從其他渠道…獲取他們的信息…需要時間…”
“加快速度。”【導師】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力,“我希望在儀式完成前,能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以及…他們是否還有利用價值。”
【幽影】微微頷首,身形在陰影中似乎更加淡薄了。
【演算】忽然再次開口,眼中數據流瘋狂閃爍:“基于‘爪牙’殘留數據及對方戰術風格模擬分析,對方再次發動攻擊的可能性高達78。3%。建議啟動‘清道夫’協議,主動清除周邊所有潛在威脅節點,包括三個可能存在目擊者的流浪者聚集點和一個廢棄監測站。”
【堡壘】立刻來了精神:“這個我喜歡!交給我的人!”
【導師】沉吟片刻,卻搖了搖頭:“不可。大規模清除行動容易引來官方更大范圍的關注,得不償失。儀式優先,一切以穩定為主。”他否決了這個更激進的提議。
【演算】眼中數據流平復下去,不再說話,似乎只是提出一個最優解,被否決后便不再堅持。
【堡壘】則顯得有些失望。
會議似乎到此結束,各自的任務也已分配。但每個人離開時的心思,卻并非完全在所謂的“共同目標”上。
【演算】思考的是如何讓儀式更“完美”運行,如何收集更多關于“主”的數據,或許在她眼中,連同僚和敵人都是可分析的變量。
【堡壘】渴望的是戰斗和測試他的新武器,儀式成功與否,或許不如一場痛快的廝殺來得重要。
【幽影】則默默思考著如何更快地挖出那支小隊的信息,這關乎他在組織內的地位和【導師】的賞識。
而【導師】…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下方忙碌的祭壇,眼神深邃。他安撫了【堡壘】,支持了【演算】,催促了【幽影】,維持著組織的運轉。但他內心深處,或許正如他所說,對那支能對抗“主之目光”的小隊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祭品?容器?還是…別的什么?他的心思,遠比其他人更加難測。
“熵”組織的干部們,懷著各自的目的與算計,繼續推動著那危險的儀式。他們并非鐵板一塊,而這,或許將成為他們最大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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