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雜貨鋪”的回復如同投入【長城】這潭深水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經過短暫而激烈的內部磋商,【長城】指揮中心給出了一個看似折中的方案:他們同意由周寧小隊作為“先遣偵查單位”深入核心區域,但要求實時共享環境數據與影像,并且——他們將以“協同作戰”和“確保后方安全”為名,派遣一支精銳特遣隊緊隨其后,在外圍建立前進基地并提供“必要時的火力支援”。
名義上是合作,實則是監視與脅迫。一旦周寧他們有所“異動”或發現【長城】認為價值足夠高的東西,這支特遣隊會做出什么,可想而知。
“黃鼠狼給雞拜年。”周寧冷笑。
“意料之中。”余輝表情不變,“接受它。鍵盤,給他們開一個經過過濾的實時數據流,重點渲染環境惡劣和能量干擾程度。千面,特遣隊的指揮官和主要成員資料搞到了嗎?”
“搞定了。”千面(孫淼)熟練地調出幾個人的全息檔案,“指揮官是【長城】內部強硬派的嫡系,代號‘山魈’,作風激進,疑心重。副手是個技術官,負責設備架設和數據接收。隊員都是好手,但缺乏應對超自然環境的經驗。”
“很好。”余輝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讓夜鶯重點監控‘山魈’的通訊頻道。青囊,準備一些‘特效’強效安神劑(足夠讓一頭大象睡上一整天),交給千面。”
眾人心領神會。合作?可以。但主動權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
與此同時,鍵盤(李斯)也捕捉到了來自那個神秘組織【帷幕】的加密通訊請求。對方的態度曖昧不清,既表達了對“熵”組織瘋狂計劃的“擔憂”,又暗示他們擁有一些關于礦洞內部結構和新式能量屏障的“關鍵信息”,并提出可以“有限度共享”,條件是要求周寧小隊在行動中“優先保護”一位他們派出的“觀察員”(代號【鏡子】)的安全,并允許其記錄部分戰斗數據。
“又一個想空手套白狼的。”鍵盤撇撇嘴,“信他們才有鬼。”
“答應他們。”余輝卻做出了令人意外的決定,“告訴他們,觀察員可以跟隨第二梯隊(【長城】的特遣隊)行動,安全‘盡量’保障。我們需要他們的情報,哪怕只有一部分是真的。”
“這是與虎謀皮!”青囊(蘇沐)忍不住提醒。
“我們知道,他們也知道我們知道。”余輝語氣平淡,“互相利用而已。關鍵在于,誰先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及…誰先動手‘背叛’。”
合作在猜忌與算計中勉強達成。
行動當日,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長城】的特遣隊,“山魈”帶隊,裝備精良,氣勢肅殺,卻在接近礦場外圍時就遇到了麻煩。異常的能量場嚴重干擾了他們的高科技裝備,通訊時斷時續,幾名隊員甚至出現了輕微的精神恍惚癥狀。他們不得不放緩腳步,艱難地建立臨時據點,而周寧小隊早已利用對環境的高度適應性和千面的偽裝技巧,悄無聲息地滲透了進去。
【帷幕】的觀察員【鏡子】果然跟著特遣隊。她(從體型看似乎是女性)全身包裹在特制的匿蹤服里,沉默寡言,只是不停地用各種儀器掃描記錄著一切,對特遣隊遇到的麻煩視若無睹,仿佛真的只是一個純粹的記錄者。
然而,夜鶯(林薇)的遠程監控捕捉到【鏡子】偶爾會向某個未知方向發射極其短暫的定向信號,頻率與【帷幕】的通用頻道完全不同。
“果然有后手。”夜鶯匯報。
“繼續監控,記錄信號特征和指向。”余輝回應,同時指揮小隊繼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