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門口的突發能量反應,最終被證實是一場虛驚——一只誤入陣法范圍的流浪野貓,身上沾染了些許不穩定的殘余能量,觸發了警報。在鍵盤遠程操控灑下一點特制的安撫劑后,野貓喵嗚一聲跑開了,危機解除。
但這點小小的插曲,卻足以讓春風里小區天臺上的那個“蝎子紋身”男抓住機會。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短暫吸引回雜貨鋪時,鷹眼冷靜的聲音再次響起:“目標消失。天臺入口…有輕微能量擾動痕跡。疑似…短距離傳送或鏡界穿梭。”
等千面摸上天臺,只找到了一點尚未完全消散的能量殘渣和一個被踩滅的煙頭。周寧那邊,那兩個放風的家伙也似乎接到了信號,迅速混入人群消失了。
一次精心策劃的抓捕行動,功虧一簣。
……
一小時后,萬象雜貨鋪地下基地。
氣氛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糟。對于他們這行來說,撲空和意外才是常態,全員無損收隊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
周寧把唐橫刀重重放回刀架,發出哐當一聲響,一屁股癱進椅子里,沒好氣地開始噴火:“……!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都是那只破貓!還有老余!你那破警報系統能不能調準點?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觸發,嚇老子一跳!”
余輝正在仔細檢查千面帶回來的那個煙頭,試圖提取可能殘留的DNA或能量印記,聞言頭也不抬,冷冰冰地回敬:“如果你的反應速度能和你的抱怨速度一樣快,或許目標就不會在眼皮底下溜走。以及,警報系統靈敏度高于一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是基本安全條例第三條,需要我提醒你第四條是什么嗎?”
“少跟我扯條例!我只知道人跑了!”周寧一拍桌子,“要我說,一開始就不該那么磨嘰!直接讓我沖上去摁倒,哪來后面這么多破事!”
“然后打草驚蛇,被可能的鏡界陷阱一鍋端,或者逼對方銷毀所有證據?”余輝終于抬起頭,鏡片后的目光充滿了嘲諷,“你的戰術思維還停留在原始社會嗎?只會揮舞骨棒沖鋒?”
“你特么說誰是原始人?!老子那是勇猛!懂不懂!哪像你,就知道躲在后面算計算計!陰險!”“無謀的勇猛等于自殺。高效的陰險能解決問題?!薄敖鉀Q個屁!人呢?問題解決了嗎?”“至少獲得了煙頭、能量殘留樣本,鎖定了‘春風里’這個區域,明確了對方擁有短距傳送或鏡界穿梭能力,并且有同伙接應。這些信息價值很高。反觀某些人,除了消耗體力和無能狂怒,毫無貢獻。”
“余輝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戰斗結束了五分鐘,兩人的嘴炮戰爭已經持續了十分鐘,并且看上去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夜鶯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瓜子,坐在二樓欄桿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開始小聲點評:“寧哥攻擊力可以,但破防不足啊……輝哥今天狀態不錯,句句暴擊……”鍵盤則在下面偷偷錄音,美其名曰“收集隊長語音數據用于聲紋識別優化”。磐石努力縮小存在感,假裝自己是一塊真正的石頭。千面已經卸掉了維修工的偽裝,恢復了本來面貌,笑嘻嘻地看著熱鬧,偶爾還煽風點火:“寧哥,他說你無能!”博士則從他的實驗室里探出頭,焦急地喊道:“兩位!吵架時腎上腺素和皮質醇分泌數據也很珍貴!你們靠近一點我的傳感器好不好!”
就連神獸小嗚,也蹲在操作臺上,看著兩個兩腳獸吵得面紅耳赤,小腦袋一會兒轉向周寧,一會兒轉向余輝,喉嚨里發出困惑的:“嗚?嗷嗚?”
蘇沐端著一壺新泡的安神茶走過來,看著這熟悉的景象,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把茶壺放在桌上,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兩位隊長,十分鐘了。喝點茶,潤潤嗓子,順便把戰后報告的大綱列一下?”
一聽到“戰后報告”,周寧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聲音瞬間卡殼,臉色垮了下來。余輝的嘲諷也暫時停歇,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拿起茶杯。
短暫的休戰。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等喝完這杯茶,關于“行動失敗責任歸屬”、“戰術選擇是否合理”、“資源消耗性價比”等等議題,足以讓這場互懟再持續兩個小時。
這就是萬象雜貨鋪的戰后總結常態。
戰斗可能只用了五分鐘,但事后的復盤(互噴)往往能持續數倍之久。這既是推卸責任(主要是周寧),也是理清問題(主要是余輝),更是一種……獨特的團隊交流(和發泄)方式。
畢竟,在刀尖上跳舞的日子,總得找點方式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
哪怕這種方式,是互相把對方噴得狗血淋頭。
小嗚看著突然安靜下來喝茶的兩個兩腳獸,似乎覺得有點無聊,打了個哈欠,蜷縮起來,用大尾巴蓋住腦袋,準備打盹了。
而新一輪的“戰斗”,顯然即將再次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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