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在凌晨寂靜的街道上行駛,車廂內氣氛凝重。春風里小區的初次探查有驚無險,但也并非全無收獲。千面成功潛入了疑似與防空洞相連的地下管網,帶回了更精確的結構圖和幾處異常能量殘留的坐標。然而,對方顯然也加強了戒備,幾次險些觸發隱藏的警報裝置,迫使小隊提前撤離。
疲憊和未竟全功的遺憾籠罩著眾人。周寧黑著臉開車,似乎想把怨氣都發泄在油門和剎車上,搞得車子一竄一竄。余輝則閉目養神,手指無意識地在平板電腦邊緣敲擊,復盤著剛才的行動數據。
回到萬象雜貨鋪的地下基地,已是凌晨三點。眾人卸下裝備,臉上都帶著倦容。
“總算活著回來了……”夜鶯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下次能不能申請點更高級的潛行裝備?”千面揉著發酸的肩膀抱怨,“那管道里全是銹,蹭我一身。”鍵盤已經撲到電腦前,開始導入千面記錄儀里的數據:“數據量好大……希望這次能找到點硬貨。”磐石默默地去搬新的儲備糧(看來消耗確實巨大)。蘇沐為大家準備了熱牛奶和簡單的點心:“都辛苦了,先補充點能量,好好休息。”
周寧灌了一大口牛奶,看著屏幕上開始初步解析的復雜管網圖,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鬼地方到底挖了多少洞?跟老鼠窩似的!”
余輝睜開眼,走到主屏幕前,目光掃過那些交織的線條和能量標記點:“結構比預想更復雜,并非單純的舊時代防空洞,部分區域有明顯的人工擴建和現代化改造痕跡。‘熵’組織在此經營的時間可能不短。”
就在這時,一直在處理數據的鍵盤忽然“咦”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困惑。
“怎么了?發現什么了?”周寧立刻追問。
鍵盤撓了撓頭,指著其中一個分屏:“不是春風里的數據……是咱們那個用來監控暗網可疑活動的爬蟲程序……剛剛自動捕獲并隔離了一條很奇怪的信息。”
屏幕上顯示著一串經過多重加密和混淆的代碼,正在被緩慢地解密。
“這條信息沒有具體的發布者ID,像是憑空出現的。它的加密方式很特別,不是市面上常見的任何一種,倒有點像……有點像我們之前遇到的‘熵’組織用的那種自定義協議,但又有些不同,更……古老?更晦澀?”鍵盤嘗試著解釋,“它沒有指向任何具體內容,更像是一個……邀請?”
“邀請?”余輝眼神微凝,“什么內容的邀請?”
“還在解密……關鍵是,”鍵盤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這條信息的最終接收地址,經過層層跳轉和偽裝后,指向的……是我們基地的一個備用加密郵箱。那個郵箱幾乎沒用過,只在很久以前處理某件古董相關咨詢時偶然留下過痕跡。”
這話讓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一條用類似“熵”組織技術、但更為晦澀古老的方式發送的、直接指向他們隱藏據點的……邀請函?
解密程序終于完成。屏幕上顯示出的并非什么復雜的文本或圖紙,而是一串極其簡短的、如同詩歌斷句般的話:
“影牙蘇醒,古鏡重圓。”“盛宴將至,靜候知音。”
信息的末尾,沒有任何落款,只有一個極其古怪的、仿佛由無數細小眼睛和荊棘纏繞構成的黑色徽記圖案。
整個基地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這短促而詭異的信息,感受到一種不同于“熵”組織直接威脅的、更加陰冷詭異的氛圍。
“影牙?古鏡?”周寧皺緊眉頭,“這又是什么鬼東西?謎語人嗎?”“不像‘熵’的風格。”余輝冷靜地分析,“他們的行動更直接,更具目的性。這種隱喻和象征,更像另一種……更古老的存在的做派。”“那個徽記……”博士湊近屏幕,眼鏡片反著光,“我好像在哪本非常古老的異聞錄里見過類似的記載……據說是某個信奉‘原始恐懼’的秘密結社的標記……但他們應該早就消亡了才對……”“直接發到我們的備用郵箱?”千面摸著下巴,“這是知道我們底細?還是廣撒網,碰巧撈到我們了?”“靜候知音?”夜鶯重復著這個詞,“聽起來怪瘆人的……”
鍵盤操作著系統:“信息源無法追溯,發出來后就自動銷毀了所有中轉痕跡,像個幽靈。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條信息,確實是發給‘我們’的。”
一條來自未知勢力、用意不明的暗網邀請。
它的出現,仿佛在原本就暗流涌動的湖面上,又投下了一顆更深沉、更詭異的石子。
“熵”組織的威脅尚未解除,這新的、看似更加神秘的“邀請”又接踵而至。
周寧和余輝對視了一眼,剛才關于開車和經費的爭執在這一刻顯得無比微不足道。
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凝重和警惕。
周寧嘖了一聲,打破了沉默:“剛搞定一個老鼠窩,又來個裝神弄鬼的?這日子真是沒完沒了!”
余輝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個詭異的荊棘之眼徽記,語氣平靜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審慎:
“也許,”“我們之前處理的那些,才只是真正‘盛宴’開始前的……”“開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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