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綠色的毒氣像活物般在戰壕里翻滾,刺鼻的氣味鉆得人眼睛生疼,幾個沒來得及捂口鼻的士兵剛跑出兩步就捂著臉倒下,嘴角溢出黑血。林峰一把扯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塞進懷里——只剩這一個了,必須給趙雅送去。他抓起身邊的濕布捂住口鼻,踩著彈坑往暗堡沖,靴底碾過毒氣浸泡的泥土,發出黏膩的聲響。
“隊長!左邊有蛇眼的雜碎!”陳宇的嘶吼從通訊器里炸響。林峰下意識地側身,一把匕首擦著肋骨飛過,扎進斷墻里。三個穿黑衣服的身影從煙霧里鉆出來,正是蛇眼的殘余隊員,他們戴著防毒面具,手里的刺刀閃著寒光,顯然是想等著撿便宜。
“找死!”林峰抽出短刀迎上去,刀刃與刺刀相撞的脆響刺破毒氣的悶濁。他借著煙霧掩護,矮身避開正面刺來的刺刀,短刀順勢劃開對方的小腿,隊員慘叫著摔倒,瞬間被毒氣吞沒。另一個隊員撲過來,林峰轉身用斷墻擋住攻擊,反手將短刀從他防毒面具的縫隙里扎進去,動作干凈利落——蛇眼的人,沒必要留活口。
第三個隊員見勢不妙,轉身就往毒氣深處逃。“想跑?”陳宇的狙擊槍在斷崖上響了,子彈穿透煙霧,精準命中對方的后腦。林峰喘著粗氣往暗堡跑,遠遠看見暗堡的鐵門還虛掩著,藍綠色的毒氣已經纏上了門框。
“趙雅!快關門!”他嘶吼著撞開鐵門,一股混雜著消毒水和毒氣的味道撲面而來。暗堡里,趙雅正帶著兩個衛生兵用棉被堵門縫,傷員們都用濕布捂著臉,年紀最小的那個兵已經開始發抖。看見林峰進來,趙雅眼睛一亮,又立刻皺眉:“你怎么沒戴防毒面具?”
“給你留的。”林峰把防毒面具塞給她,抓起另一床棉被壓在門縫上,“系統給了中和劑,在哪個位置?”
趙雅指向暗堡角落的鐵箱:“剛找到,一共五罐,不知道夠不夠用。”林峰沖過去打開鐵箱,罐身上的“應急中和”字樣在馬燈的燈光下格外醒目。他擰開一罐,一股清涼的氣味散開,靠近罐口的毒氣瞬間變淡。
“有效果!”林峰大喜,對著通訊器喊,“陳剛!帶兩個人來暗堡取中和劑,往毒氣源頭撒!陳宇,幫我們盯著日軍,別讓他們趁機沖過來!”
外面很快傳來陳剛的粗罵聲:“狗娘養的蛇眼,敢在陣地埋毒氣彈!”他帶著兩個士兵沖進來,抱起中和劑就往外跑,剛出門就對著毒氣最濃的西側戰壕扔了一罐——罐子摔碎的地方,藍綠色的煙霧像被打散的墨汁,瞬間淡了大半。
林峰也抱著兩罐中和劑沖出去,馬占山正帶著預備隊在東側清理毒氣,老將軍把防毒面具給了身邊的小戰士,自己用濕布捂著臉,咳得撕心裂肺。“馬主席!用這個!”林峰扔過去一罐中和劑,“撒在通風口,能擋一陣!”
馬占山接住罐子,立刻擰開往戰壕里倒,清涼的氣味擴散開來,周圍的士兵都松了口氣。“林隊長,蛇眼的毒氣彈埋在西側的暗坑里!工兵剛找到位置,正想辦法炸掉!”他指著毒氣最濃的方向,那里的煙霧幾乎凝成了實體。
林峰剛要過去,通訊器里突然傳來陳剛的急喊:“隊長!鬼子又沖上來了!坦克在前頭開路,后面全是戴防毒面具的步兵!”
他抬頭一看,江面的浮橋上,十幾輛坦克正轟隆隆地往岸上開,步兵像潮水般跟在后面,每個人都戴著厚重的防毒面具,顯然是早準備好借毒氣進攻。陳剛的反坦克炮正對著坦克開火,可穿甲彈打在坦克正面裝甲上,只留下一道白印——日軍換了重型坦克!
“是‘八九式’重型坦克!反坦克炮穿不透正面!”馬占山的聲音透著凝重,“得繞到后面打發動機!”
林峰咬咬牙,對著通訊器喊:“陳宇,給我盯緊坦克的觀察鏡!陳剛,你用炮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帶龍魂的人繞后!”他把最后兩罐中和劑塞給身邊的士兵,“繼續撒,別讓毒氣回卷!”
帶著陳剛留下的兩個火箭筒手,林峰鉆進了毒氣尚未散盡的西側戰壕。這里的泥土全是黑的,幾個蛇眼埋毒氣彈的暗坑還冒著青煙,工兵正往里面塞炸藥。“快炸!我們掩護你!”林峰喊道,火箭筒手立刻架起武器,對準逼近的日軍步兵。
炸藥炸開的瞬間,暗坑被徹底封死,附近的毒氣終于開始消散。林峰趁機帶著人往坦克側后方摸,腳下的碎石硌得腳底生疼,可他連眼都沒眨一下——陳剛的反坦克炮已經被坦克的炮火壓制,炮身都歪了,再晚一步,陳剛就危險了。
“就是現在!”陳宇的槍聲在斷崖響起,一輛坦克的觀察鏡被擊碎,駕駛員瞬間慌了神,坦克猛地轉向,正好把側面的發動機暴露出來。林峰扛起火箭筒,瞄準鏡里的十字準星死死鎖住發動機艙,手指扣下扳機——穿甲彈呼嘯而出,直接鉆進發動機,坦克瞬間冒起黑煙,停在原地不動了。
“漂亮!”火箭筒手歡呼著,又對準下一輛坦克。可日軍的步兵已經圍了上來,他們舉著刺刀沖過來,防毒面具后的眼睛滿是兇光。林峰放下火箭筒,拔出短刀迎上去,刀光閃過,一個士兵的喉嚨被劃開,黑血噴了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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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堡方向突然傳來槍聲,林峰心里一緊——難道蛇眼又去偷襲傷員?通訊器里立刻響起趙雅的聲音,帶著喘:“林隊長,我們沒事!是傷員們在幫忙守著,打退了兩個蛇眼的人!”
林峰松了口氣,剛要回話,就聽見身后傳來劇烈的爆炸聲。他回頭一看,陳剛竟然推著反坦克炮沖進了日軍步兵群,炮口對準一輛坦克的履帶開火,履帶被炸斷的同時,炮身也被坦克的炮彈波及,掀飛了半米遠。“陳剛!”林峰嘶吼著沖過去。
陳剛從泥土里爬起來,胳膊上流著血,卻咧著嘴笑:“沒事!死不了!這狗娘養的坦克,終于瘸了!”他抓起身邊的機槍,對著步兵掃射,子彈打完了就用槍托砸,像頭暴怒的獅子。
馬占山帶著預備隊也沖了過來,老將軍的軍刀已經卷了刃,卻依舊揮舞著,一刀砍在一個日軍軍官的肩上。“弟兄們!把鬼子趕回去!江橋是咱們的命根子,不能丟!”他的嘶吼聲震得人耳膜發疼,士兵們像打了雞血,跟著他拼命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