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十一月下旬的寒風,裹著碎雪粒子,往人骨頭縫里鉆。
租界營地的沙袋墻又加高了兩尺,新換的鐵絲網纏上了碎玻璃,陳剛正蹲在土坡上擦那挺92式改良重機槍,槍管被雪水浸得發藍,他卻用粗布擦得發亮,嘴里還念叨著:“狗日的鬼子再來,還讓你們嘗嘗這大家伙的厲害。”
趙雅在醫療棚里來回踱步,手里攥著個青霉素瓶,瓶底的粉末晃得人心慌——昨晚剛給最后三個重傷員注射完。
“小花,把鹽水再煮一鍋,等會兒巡邏的弟兄回來,得給他們擦擦凍裂的手。”她剛說完,了望塔上突然傳來李勇的嘶吼:“林隊!西邊巷口!鬼子來了!至少八百人,裝備不對勁!”
林峰手里的地圖“嘩啦”掉在地上,往了望塔跑。爬到頂端一看,心瞬間沉了——巷口涌來的鬼子和之前的特戰隊完全不同:黑色作戰服裹得嚴嚴實實,胸前襯著暗黃色的防彈胸甲,手里扛的不是普通步槍,而是帶著兩腳架的96式輕機槍,隊伍兩側還有人扛著89式擲彈筒,最前面的幾個鬼子,手里舉著厚鋼板焊的盾牌,正以三三制的隊形往前挪,步伐齊整得像釘在地上的尺子。
“是鬼子的‘影’特戰隊!”周星從旁邊跑過來,狙擊槍已經架好,光學瞄準鏡里能看見鬼子盾牌上的狼頭標記,“之前在租界摸查時聽說過,這支部隊全是老兵,打過忻口會戰,戰術比普通特戰隊狠三倍,受傷了都不后撤,上次有支國軍游擊隊,就是被他們圍殲的!”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鬼子的擲彈筒炮彈落在營地正面的沙袋墻上,沙袋瞬間炸飛,幾個正在加固防線的弟兄被埋在土里。
謝晉元提著佩刀就沖了過去,大喊:“把弟兄們拉出來!守住防線!”可鬼子的推進太快,輕機槍的子彈像暴雨般掃過來,弟兄還沒拉出來又倒了兩個。
“系統!兌換3支反坦克步槍、30枚高爆手榴彈、2門60mm迫擊炮增程彈!”林峰對著系統急喊。
屏幕立刻彈出提示:【兌換成功,消耗積分點,剩余積分點】。他抓起剛傳送過來的反坦克步槍,往土坡下跑:“各隊聽令!”
-周星帶狙擊組去南側樓頂,優先打掉鬼子的擲彈筒手和盾牌后的機槍手,用新狙擊槍的光學瞄準鏡鎖死他們!
-謝團長,你帶國軍弟兄退到第二道防線,用鐵絲網和沙袋拖時間,等迫擊炮組就位!
-陳剛,把重機槍架到北側矮墻后,壓制鬼子中路,別讓他們沖太快!
-王虎,你帶突擊組拿反坦克步槍,從西側小巷繞過去,炸掉鬼子的擲彈筒陣地!
-警察隊伍跟我來,從東側迂回,斷他們的退路!
“得令!”各隊齊聲應和,身影瞬間消失在巷子里。趙雅推著裝滿急救包的小推車,也跟著往正面方向跑,小花在后面緊緊跟著,臉凍得通紅卻不敢掉隊。
剛跑到第二道防線,就看見謝晉元的胳膊被彈片劃了道大口子,血順著袖子往下淌,卻還在揮著佩刀喊:“弟兄們!挺住!援軍快到了!”
“謝團長!先處理傷口!”趙雅沖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從急救包里掏出止血帶,三兩下纏緊,又倒出點消炎藥撒在傷口上。
謝晉元剛想說“不用管我”,就看見趙雅從推車里拿出個燃燒瓶,點燃布條往沖過來的鬼子群里扔——火焰“騰”地竄起,鬼子的盾牌瞬間被燒黑,后面的機槍手慌了神,射擊節奏頓時亂了。
“好樣的!趙醫生!”謝晉元咧嘴一笑,舉刀又沖了上去。
南側樓頂,周星正盯著光學瞄準鏡里的鬼子擲彈筒手。那鬼子戴著護目鏡,動作麻利得很,剛裝好炮彈要發射,周星的手指就扣動了扳機——子彈精準穿過護目鏡,鬼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可沒等他松口氣,另一處樓頂突然傳來槍響,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是鬼子的狙擊手!
“隊長,有鬼子狙擊手在東側樓頂,跟我對狙呢!”周星對著對講機喊,手里的狙擊槍慢慢移動。
他看見對面樓頂的瓦片動了一下,立刻假裝開槍引對方暴露——果然,鬼子狙擊手探出頭想反擊,周星抓住機會,一槍打在他的胸口,那人從樓頂摔了下去。“搞定!”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又瞄準下一個目標。
西側小巷里,王虎的突擊組正貼著墻根走。反坦克步槍扛在肩上,沉得很,可弟兄們沒一個叫苦的。
轉過拐角,就看見鬼子的擲彈筒陣地——十個擲彈筒手正忙著裝彈,旁邊還有兩個機槍手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