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十一月中旬的夜,租界的寒風裹著細雨,砸在營地的鐵皮棚上“噼啪”響。
林峰站在屋頂的了望塔上,手里攥著周星剛送來的租界地圖,指尖在標紅的“日軍潛伏點”上反復摩挲——這三天,營地里的氣氛像拉滿的弓弦,巡邏的警察每小時換一次崗,謝晉元的弟兄們把刺刀磨得發亮,連醫療棚的燈都徹夜亮著,趙雅和小花正把紗布剪成條,泡在煮沸的鹽水里
“隊長,底下冷,你胳膊的傷還沒好,別凍著。”趙雅的聲音從塔下傳來,她手里端著個搪瓷缸,里面是滾燙的姜湯,蒸汽在冷空氣中凝成了白霧。
林峰順著梯子爬下來,接過缸子,暖意順著指尖傳到心口——這缸姜湯是趙雅用最后半塊紅糖熬的,早上她還說要留著給發燒的傷員,現在卻端給了他。
“你怎么不留給傷員?”他問。趙雅往他胳膊上的繃帶看了眼,上次被日軍特工劃的口子剛結痂,又被寒風凍得發紅:“傷員有草藥,你要是倒下了,誰指揮弟兄們?”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是炸藥的聲音,從營地西側的鐵絲網方向傳來。
林峰瞬間攥緊姜湯缸,就往西邊跑:“李勇!周星!各隊就位!”屋頂的李勇已經架起狙擊槍,瞄準鏡里能看見十幾個黑影正往鐵絲網沖,手里舉著炸藥包,后面還跟著大股隊伍——是日軍的特戰隊!
“林隊,至少有八百人!”李勇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帶著急促的喘息,“他們穿著便衣,混在租界的流民里,剛才突然炸了鐵絲網!
謝晉元已經提著佩刀沖了出去,身后跟著國軍弟兄,“守住缺口!別讓鬼子進來!”
陳剛把重機槍架在營地中央的土坡上,槍管對準缺口,“噠噠”的槍聲瞬間撕裂夜空,沖在最前面的鬼子應聲倒下,血混著雨水流進泥里。
周星帶著警察隊伍從東側迂回,380人分成兩隊,一隊舉著舊步槍往缺口方向支援,一隊繞到鬼子身后,想截斷他們的退路。
“弟兄們!咱們是龍國人,不能讓鬼子在租界里撒野!”
周星喊著,狙擊槍架在墻角,瞄準一個舉著指揮刀的鬼子軍官,槍響的瞬間,那軍官應聲倒地,鬼子的沖鋒節奏頓時亂了。
林峰急忙呼叫系統:“系統!兌換五十枚手榴彈、兩門60mm迫擊炮!”
系統閃著藍色的光屏,立刻彈出提示:【兌換成功,已送達營地東側】。
他拽過王虎,“帶突擊組去拿裝備,往鬼子密集的地方扔手榴彈,別讓他們靠近醫療棚!”王虎領命,帶著人沖進雨里,剛搬起木箱,就看見幾個鬼子往醫療棚沖——趙雅正扶著一個傷員往里面躲,沒注意身后的黑影。
“趙雅!小心!”林峰一把抄起地上的步槍,扣動扳機,子彈打在鬼子的腿上,那人踉蹌著倒下。
他沖過去,一把將趙雅和傷員拽到身后,剛要抬手開槍,胳膊上的舊傷突然抽痛,手里的槍差點掉在地上。
趙雅扶住他的胳膊,從藥箱里掏出個小瓷瓶,倒出兩粒止痛藥塞進他嘴里:“別硬撐!我幫你看著后面!”她轉身從醫療棚里拖出個木箱,里面是她早就準備好的“武器”——灌滿酒精的玻璃瓶,瓶口塞著布條,點燃后就是簡易的燃燒瓶。
趙雅拿起一個燃燒瓶,往沖過來的鬼子群里扔去,“砰”的一聲,火焰瞬間竄起,鬼子們慘叫著往后退。“沒想到你還會這個?”林峰忍著痛,往鬼子群里扔了顆手榴彈,爆炸聲里,他看著趙雅的側臉,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卻擋不住眼里的狠勁。
“在醫學院的時候,教授教過怎么用身邊的東西自保,”趙雅又拿起一個燃燒瓶,“現在正好用來打鬼子!”
缺口處的戰斗越來越激烈,謝晉元的弟兄們拿著刺刀和鬼子拼殺,有的弟兄被鬼子刺中,卻死死拽著鬼子的胳膊,讓身后的人補刀。
陳剛的重機槍槍管已經紅得發亮,劉栓在旁邊遞彈匣,手被燙得發紅也沒停:“狗日的鬼子!再來多少老子都接著!
”李勇在屋頂上沒停過,狙擊槍的槍聲每隔幾秒就響一次,每一次都能帶走一個鬼子的命,槍托上的“陳宇”刻字在燈光下泛著光:“陳宇哥,今天又幫你多殺了幾個畜牲?!?/p>
周星帶著警察隊伍繞到鬼子身后,突然發起進攻,步槍的槍聲混著手榴彈的爆炸聲,鬼子頓時腹背受敵?!瓣犻L!我們截斷他們的退路了!”周星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不過鬼子有重機槍,我們的舊步槍有點頂不?。 绷址逋鶘|側看了眼,只見鬼子的重機槍架在巷口,壓制得警察隊伍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