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你不能去!”張團長拉住他,“土坡那邊全是美軍,太危險了!”
“趙政委在那兒,我必須去!”林峰的眼神格外堅定,“現在就行動,天亮前必須趕到‘鷹巢’!”
眾人不再多說,立刻分頭行動。林峰帶著一個排的戰士,沿著土坡的側面往南走。雪越來越大,把腳印很快蓋住,也遮住了他們的身影。
快到土坡的時候,他們看見一輛美軍坦克正停在坡頂,炮口對著下面。一個美軍士兵正探出頭來張望,手里拿著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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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手,干掉他!”林峰低聲下令。
旁邊的狙擊手立刻架起槍,“砰”的一聲,那個美軍士兵哼都沒哼一聲,就從坦克里掉了下來。
“沖!”林峰一揮槍,戰士們跟著他往上沖。土坡下面一片狼藉,到處是彈坑和炸碎的木頭,防空洞的入口被炸開了個口子,里面黑黢黢的。
“趙雅!”林峰喊了一聲,往防空洞跑。剛到洞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微弱的聲音:“林峰……是你嗎?”
是趙雅的聲音!林峰心里一熱,趕緊鉆進去。防空洞里很暗,只能看見幾個模糊的身影——趙雅正扶著一個傷員,醫療隊的戰士們在給其他人包扎。
“你沒事吧?”林峰走過去,握住趙雅的手,她的手凍得冰涼,卻還攥著個聽診器。
“我沒事,就是剛才坦克炸的時候,掉下來的石頭砸了下腿,不礙事。”趙雅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鐵盒子,“我們在洞口撿的,美軍掉的,好像是個通訊器,剛才還響了一下。”
林峰拿起鐵盒子,上面有美軍的標志,還貼著張紙條,寫著“霍頓上校親啟”。他剛要打開,就聽見防空洞外面傳來坦克的轟鳴聲,而且越來越近。
“不好,美軍回來了!”一個醫療隊的戰士緊張地說。
林峰趕緊把鐵盒子揣進懷里,對趙雅說:“你帶著傷員從后面的小洞走,我剛才看見那邊有個出口,能通到山后面。我帶著戰士們在這兒擋一會兒!”
“不行,我跟你一起!”趙雅站起來,把聽診器塞進背包,拿起旁邊的槍。
“聽話!”林峰按住她的肩膀,“傷員需要你,你把他們送到安全地帶,再跟陳剛匯合。我這邊完事了就去找你!”
趙雅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心意已決,只好點了點頭:“你小心點,那鐵盒子里的東西,可能很重要。”
她扶著傷員往后面的小洞走,醫療班的戰士們跟在后面。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林峰才轉過身,對身邊的戰士說:“大家準備好,等美軍進來,咱們就打!”
戰士們立刻找好位置,把槍對準洞口。
外面的坦克轟鳴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美軍的叫喊聲。
林峰靠在洞口的石頭后面,手握著槍,心里卻在想那個鐵盒子——霍頓上校的通訊器,里面會不會有“鷹巢”的布防圖?
就在這時,防空洞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接著是美軍的慘叫聲。林峰一愣,誰在炸美軍?
他悄悄探出頭,往外面看——只見西邊的樹林里沖出幾輛坦克,上面是志愿軍的標志,是陳剛的坦克團!
“是陳師長!”一個戰士興奮地說。
林峰松了口氣,可緊接著,他看見“鷹巢”的方向冒出了紅色的信號彈,一下接一下,在雪夜里格外顯眼。
“那是什么?”趙雅突然從后面的小洞跑了回來,臉色有些發白,“我在山后面看見的,‘鷹巢’那邊在發信號彈,好像是……召喚轟炸機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