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坦白”后,林星感覺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個無形的包袱。她不再糾結(jié)于“我應該表現(xiàn)得像男人還是女人”,而是更專注于“我就是我”的當下體驗。這種心態(tài)的轉(zhuǎn)變,讓她在與由莉等女性相處時,更加放松和自然。
而放松的結(jié)果就是,某些屬于前世男性的小習慣,在無意識中流露得更加頻繁。
由莉依舊是來找她最勤快的。這姑娘似乎真把林星當成了可以分享一切秘密的“好姐妹”。她們一起逛街時,由莉會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興奮地指著櫥窗里的衣服或飾品;在酒吧聊天時,會湊得很近,帶著少女的馨香,嘰嘰喳喳地說著悄悄話;甚至偶爾玩鬧起來,由莉會像無尾熊一樣撲到她背上。
起初,林星對于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還會身體微僵,心里默念“非禮勿動”。但次數(shù)多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習慣了。
由莉的手臂柔軟溫暖,抱著她胳膊時,那種全然的信任和依賴感,讓她心里某個角落變得柔軟。當由莉撲到她背上,少女輕盈的身體和發(fā)絲間淡淡的草莓洗發(fā)水味道傳來時,她甚至會在下意識托住由莉的同時,心里模糊地閃過一個念頭:好像……挺舒服的。
有一次,由莉試穿了一條新裙子,興沖沖地跑到林星面前轉(zhuǎn)了個圈,裙擺飛揚:“林星姐姐,好看嗎?”
林星正靠在沙發(fā)里休息,聞聲抬眼望去。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由莉身上,勾勒出她充滿青春活力的身體曲線,臉上洋溢著期待和一點點羞澀的笑容,格外明媚動人。
林星看得怔了一下,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那不是男性看待女性的、帶有欲望的審視,而是一種更復雜的,混合著欣賞、憐愛和一絲……莫名悸動的情緒。
“好看。”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些,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很適合你。”
由莉開心地笑了,又湊過來坐在她身邊,幾乎挨著她,拿著宣傳冊繼續(xù)興致勃勃地討論其他款式。林星沒有避開,任由由莉靠著,鼻尖縈繞著少女清新的氣息,心里那種奇異的感覺久久不散。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沉迷于這種被女性親近、甚至偶爾“占點小便宜”的感覺了。這并非刻意為之,更像是一種在安全界限內(nèi),身體和情感的雙重享受。
不僅是對由莉,有時King指導她動作,近距離糾正她的姿勢時,那帶著淡淡香水味和強大氣場的靠近,也會讓她心頭微動,訓練都更賣力了幾分。就連偶爾來酒吧喝酒、性格豪爽的女格斗家熟客,拍拍她的肩膀跟她碰杯時,她也會覺得比跟羅伯特勾肩搭背更……愜意?
這種認知讓她心情復雜。一方面,她理智上知道這有點“不對勁”,畢竟她內(nèi)心一直以純爺們自居;但另一方面,情感和身體卻誠實地告訴她,這種感覺不壞,甚至……很好。
她不再像最初那樣,為此感到驚慌或自我厭惡,而是帶著一種探索和接納的心態(tài),觀察著自己這種微妙的變化。
“也許……這就是這具身體帶來的本能?”她有時會這樣想,“就像習慣了吃辣,突然嘗到甜味,也會覺得不錯?”
她并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核心行為模式——訓練時依舊狠辣,和男性朋友相處時依舊爽朗。只是,在與女性朋友互動時,她多了一份自然而然的親近和享受。
這種變化細微而緩慢,連她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晰。但在一次由莉又習慣性地抱住她胳膊時,她沒有絲毫僵硬,反而很自然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由莉靠得更舒服些,然后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King在不遠處擦拭著酒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神深邃,卻什么也沒說。
林星不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么,是好是壞。但她隱約覺得,這或許是她與這具身體、與這個新身份,達成某種和解的開始。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接納全部的自我,或許也是一種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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