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舞幾乎一夜未眠。
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閉上眼,就是林星靠近的臉龐和唇上那揮之不去的溫軟觸感。安迪模糊的身影偶爾閃過,帶來的卻不再是心痛,而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悵然,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的釋然?
這種變化讓她害怕。她仿佛站在一個陌生的十字路口,身后是熟悉卻漸行漸遠的風(fēng)景,前方是迷霧重重、充滿未知的道路。她本能地想要退縮,退回到那個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追逐安迪、可以單純地將林星視為師妹的、安全的過去。
然而,她知道,回不去了。有些窗戶紙,一旦捅破,就再也無法復(fù)原。
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窗,柔和地照亮房間。不知火舞頂著淡淡的黑眼圈,深吸了幾口氣,才鼓起勇氣拉開房門。她刻意放輕了腳步,希望能避開與林星的單獨碰面。
然而事與愿違。
當(dāng)她小心翼翼地走進餐廳時,林星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正慢條斯理地喝著味增湯。她似乎休息得很好,神采奕奕,聽到腳步聲便抬起頭,對不知火舞露出了一個再自然不過的溫暖笑容。
“早上好,舞姐。”
那笑容一如既往,仿佛昨夜那個在月光下強勢親吻她的人根本不是她。可正是這種“若無其事”,反而讓不知火舞更加心慌意亂,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熱。
“早……早上好。”她飛快地應(yīng)了一聲,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到離林星最遠的位置坐下,低著頭,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面前的碗筷,仿佛上面有什么絕世秘籍。
林星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卻沒有再進一步逼迫。她知道,需要給舞足夠的時間去消化。她轉(zhuǎn)而談?wù)撈鹫拢Z氣平靜:
“關(guān)于雅典娜的情況,我昨晚仔細想了一下。她的精神封印很奇特,不像是純粹的技術(shù)手段,似乎夾雜著某種……類似催眠或者精神控制的能力。普通的醫(yī)學(xué)恐怕很難解決。”
提到正事,不知火舞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抬起頭,擔(dān)憂地看向林星:“那怎么辦?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下去。”
“或許可以嘗試用我的力量,溫和地刺激她的精神本源,看看能否喚醒她的自我意識。”林星沉吟道,“但這需要她本人的潛意識不排斥,而且必須非常小心,否則可能會傷到她。”
就在這時,King也走進了餐廳。她的臉色看起來相當(dāng)“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過頭,尤其是在看到林星的時候,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但耳根卻詭異地透著淡淡的粉色。
“早上好。”King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零點五個度,她徑直走到餐桌旁,刻意選擇了背對林星的位置坐下。
“King姐,早。”林星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King的異常,語氣輕快地打招呼。
King沒有回應(yīng),只是拿起一片烤面包,用力地抹著黃油,仿佛那面包是某個討厭鬼的臉。
餐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微妙。不知火舞低頭裝鴕鳥,King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只有林星一個人神態(tài)自若,甚至胃口很好地又添了一碗飯。
矢吹真吾大大咧咧地沖進來時,完全沒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元氣滿滿地嚷嚷著:“早上好!各位!今天也要努力修行!哦,雅典娜醬還沒醒嗎?”
他的到來,總算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早餐就在這種各懷心思、暗流涌動的狀態(tài)下結(jié)束了。不知火舞幾乎是逃也似的收拾好碗筷,借口要去查看雅典娜,匆匆離開了餐廳。
King也立刻起身,看都沒看林星一眼,徑直走向道場,準(zhǔn)備用高強度的訓(xùn)練來驅(qū)散腦海中某些不該存在的畫面和觸感。
林星看著她們先后離開的背影,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茶。她知道,關(guān)系的改變需要適應(yīng)期,尤其是對于舞和King這樣性格獨立且觀念傳統(tǒng)的女性。她不急,她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雅典娜的問題,并為即將到來的KOF99做好準(zhǔn)備。她站起身,目光投向客房的方向。新的挑戰(zhàn)就在眼前,而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將在接下來的風(fēng)雨中,接受真正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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