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亂馬和小茜,林星獨自回到寂靜的道場。夕陽的余暉穿過廊檐,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溫暖的光斑。她拿起被自己擱在角落的竹耙,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庭院整理工作。
砂石被耙出舒緩的波紋,發出沙沙的輕響。她的動作比之前沉穩了許多,心里卻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遇到亂馬和小茜,像在孤島上看到了另一艘漂泊的船。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與自己有著類似的離奇遭遇,那種深埋心底的孤獨感似乎被沖淡了些。他們看起來……適應得還不錯?尤其是亂馬,雖然抱怨詛咒,但那股子活力和沒心沒肺的勁兒,讓她有些羨慕。
“咒泉鄉……”她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那里會有解決她身體問題的方法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她按了下去。且不說咒泉鄉本身就不靠譜,她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離開不知火道場這個相對安全的港灣去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太不現實。
活下去,變強。舞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這是目前唯一正確且可行的路。
當她把庭院最后一片區域整理完畢,直起有些酸痛的腰時,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不知火舞提著幾個購物袋,出現在了廊下。她看了一眼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走廊和庭院中那精心耙制、如同水波般的砂石紋路,微微點了點頭。
“我回來了。”舞將購物袋放在廊檐下,目光隨即落在林星身上,敏銳地捕捉到她眉宇間一絲尚未完全散去的、不同于往日的情緒,“下午有什么事嗎?”
林星心里咯噔一下。舞的觀察力太強了。她猶豫著是否該說實話。隱瞞似乎沒必要,也可能引起誤會,但全盤托出“穿越者相遇”這種事實在過于驚世駭俗。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盡量平靜地回答:“下午……有兩個人路過道場附近,被幾個小混混糾纏,我正好看到,就……幫忙解了圍。”
“哦?”舞挑了挑眉,走到林星面前,紅色的眼眸帶著審視,“幫忙?你怎么幫的?”
“用……用石子丟了一下。”林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劃了一下,“沒傷人,就是嚇唬了一下。”
舞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似乎并不意外林星會這么做。“對方是什么人?”
“一個叫早乙女亂馬的少年,還有一個叫天道茜的女孩。”林星如實相告,并仔細觀察著舞的反應。
“早乙女……亂馬?”舞重復著這個名字,眉頭微蹙,似乎在記憶中搜索,“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是中國青海咒泉鄉那邊的一個武道家,據說身手不錯,但……”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名聲有點奇怪。”
林星心里一動,看來亂馬在這個融合世界里也并非無名之輩。
“他們沒事吧?”舞又問了一句,語氣聽起來只是隨口關心。
“沒事,混混被趕跑后他們就離開了。”林星答道,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道,“他們……好像不是普通人。”
舞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洞悉了她未說出口的話。“格斗家的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人很正常。”她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不主動招惹麻煩,保護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