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被引擎的熱浪卷得漫天飛舞,三輛橄欖綠的裝甲車像鋼鐵巨獸,在沙丘間碾出深深的車轍。探照燈的光柱刺破黃霧,直直射向龍魂隊員的掩體——那是基地裁判組的制式車輛,車身上印著白色的“REF”標識,可車輪濺起的沙塵里,卻混著不該有的火藥味。
林峰按住腰間的通訊器,聲音壓得極低:“陳宇,瞄準駕駛位,別開槍,先逼停他們。”
趴在沙丘頂端的陳宇緩緩調整狙擊槍角度,瞄準鏡里清晰的映出駕駛座上的人——不是熟悉的裁判組軍官,而是個陌生的白人,袖口露出半截三角洲的臂章。
陳宇手指扣在扳機護圈上,喉結動了動:“隊長,是三角洲的人,他們穿了裁判的衣服。”
“果然是米勒搞的鬼。”林峰冷笑一聲,從掩體后站起身,高舉雙手走向裝甲車。沙粒打在他的作訓服上,噼啪作響,他能感覺到身后隊員們緊繃的氣息——陳剛的重機槍已經上膛,趙雅正把急救包往背包外側挪,隨時準備沖上來。
第一輛裝甲車停下,車門“哐當”一聲打開,那個穿裁判服的三角洲隊員跳下來,手里攥著個對講機,語氣囂張:“龍魂隊的,裁判組命令你們立刻退出比賽!你們涉嫌破壞比武設施!”
“破壞設施?”林峰往前走了兩步,眉骨處的傷疤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我們剛拿下東邊水源,連你們埋的詭雷都沒碰,怎么就破壞設施了?”他目光掃過對方的對講機,“而且我記得裁判組的通訊頻率,你手里這個,是三角洲的頻道吧?”
那人臉色一變,剛要開口,第二輛裝甲車里突然傳出米勒的聲音:“別跟他廢話!把他們扣了,就說他們襲擊裁判!”
話音剛落,兩輛裝甲車的側門同時打開,十幾個三角洲隊員舉著槍沖出來,重機槍架在車頂,槍口對準了林峰。陳剛立刻大喊:“隊長,小心!”就要帶人沖上來,卻被林峰抬手按住。
“米勒,你敢違反比賽規則?”林峰的聲音不高,卻蓋過了沙漠里的風聲,“這里有二十八國的隊伍看著,你要是動了我們,米國還怎么保住東道主的臉?”
裝甲車里的米勒沉默了幾秒,猛地推開車門跳下來。他沒穿作訓服,而是套了件黑色戰術背心,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是東邊水源的畫面——陳剛帶的一隊正在過濾水,隊員們圍著池子坐成一圈。“你們不退出也行。”米勒把平板扔給林峰,“要么,現在把水源讓給我們;要么,我就通知裁判組,說你們在水源里投毒,讓整個科目取消,大家都別比了。”
林峰看著平板上的畫面,手指攥得發白。他知道米勒做得出來——三角洲為了贏,連信號干擾器都敢裝,投毒這種臟事,他們根本不在乎。可要是讓出水源,隊員們沒水喝,撐不過剩下的四十小時;要是被誣陷投毒,龍魂的名聲就毀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引擎聲,沙塵里出現了另一隊人的身影。是“SAS”的漢森,他帶著十幾個隊員,開著沙灘車沖過來,停在兩隊中間。“米勒,你這就不地道了。”漢森叼著煙,笑著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我剛才在北邊水源看到阿爾法的人,他們說看到三角洲的人往東邊水源運柴油——你該不會是想自己投毒,再賴給龍魂吧?”
米勒的臉瞬間黑了。他沒想到漢森會突然出現,還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周圍的三角洲隊員也慌了,手里的槍不自覺地放低了些——他們不怕龍魂,但“SAS”在國際特戰圈里名聲太大,漢森要是把這事捅出去,裁判組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漢森,這是我們跟龍魂的事,跟你沒關系!”米勒咬著牙說。
“怎么沒關系?”漢森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比武要公平,你們這么搞,以后誰還敢來米國比賽?”他轉頭看向林峰,“林,我剛才跟裁判組聯系過了,他們已經派人過來調查,很快就到。”
林峰心里一松,知道米勒不敢再動手了。他看向那些三角洲隊員,語氣冰冷:“現在,把你們的人撤了,把干擾器交出來,這事就算了。不然等裁判組來了,你們三角洲今年就別想拿成績了。”
米勒盯著林峰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行,算你狠!”他揮手讓隊員收起槍,“干擾器在紅砂巖后面,你們自己去拿。但我警告你們,下一個科目,咱們走著瞧!”說完,帶著人鉆進裝甲車,揚塵而去。
漢森看著裝甲車的背影,搖了搖頭:“這米勒,為了贏真是瘋了。”他遞給林峰一個水壺,“北邊水源有阿爾法的人守著,伊萬那家伙脾氣爆,你們要是去,可得小心點。我剛才跟他談了,他說可以分你們一半水,但你們得幫他搞定南邊的詭雷區。”
林峰接過水壺,擰開喝了一口,清涼的水滑過喉嚨,緩解了喉嚨的干渴。“謝了,漢森。”他轉頭看向隊員們,“陳剛,你帶一隊繼續在東邊水源補水,讓隊員們多休息,恢復體力。陳宇,你跟我去紅砂巖拿干擾器,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趙雅,你留在這兒,給隊員們檢查身體,特別是中暑的,一定要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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