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初的清晨,寒風吹得人太陽穴發疼。
龍魂特戰隊、謝晉元的殘部還有警察隊伍,推著傷員、扛著彈藥,踩著沒腳踝的積雪往法租界挪——英租界的費爾南多收了鬼子雙倍金條,昨晚就派巡捕封了營地出口,再不走,就得被兩面夾擊。
林峰走在隊尾,腰上的新傷被冷風扯得發疼——凌晨截補給時被彈片擦傷的,趙雅給他纏的紗布還沒干透。
“慢點走,別扯著傷。”趙雅跟上來,把懷里的粗布外套往他肩上裹了裹,這是小花昨晚連夜縫的,還帶著點棉花的暖意。
“傷員怎么樣?”林峰問。“老張發著燒,還在哼‘打回老家去’,其他重傷員都撐得住。”趙雅往隊伍中間看了眼,小花正扶著個斷腿的警察,一步一步挪得艱難。
沒走多久,前面傳來法語的喝喊——法租界的入口到了。
幾個穿藏青色制服的法租界巡捕舉著槍攔在鐵門前,后面站著個留著八字胡的法國人,西裝領口別著金懷表,是法租界公董局的總辦杜邦。
“你們不能進去!”杜邦的中文磕磕絆絆,懷表鏈在手里晃來晃去,“法租界不參與戰爭,要么繳械,要么回去!”
謝晉元往前跨了一步,佩刀在雪光里泛著冷光:“杜邦先生,我們是中國軍隊,是打鬼子的!現在鬼子在后面追,你讓我們回去,就是讓我們送死!”
杜邦剛要開口,周星突然從隊伍里擠出來,手里拎著兩個貼滿法文標簽的洋酒瓶子——是昨晚截鬼子補給時順帶拿的,知道法國人愛這口。
“總辦先生,”周星把酒瓶遞過去,聲音放軟,“我們就暫避幾天,絕不惹麻煩。您看這些傷員,凍得快不行了,總不能讓他們死在雪地里吧?”
杜邦捏著酒瓶晃了晃,眼里閃過猶豫。可沒等他松口,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噠噠噠”,是鬼子的96式輕機槍聲!
所有人都轉頭,只見雪地里涌來兩股黑影,前面是穿黑色作戰服的“影”特戰隊,后面是穿深灰色軍裝的“鋒”特戰隊,兩支隊伍加起來上千人,手里的擲彈筒已經架好,“轟隆”一聲,炮彈落在離法租界鐵門不遠的雪地里,濺起一片雪霧。
“鬼子追來了!”陳剛把重機槍往地上一杵,就要架槍。杜邦嚇得往后退了兩步,金懷表“啪嗒”掉在雪地里:“快讓他們進來!別在門口打!”
巡捕們趕緊拉開鐵門,隊伍推著傷員往法租界里沖,剛進去一半,鬼子的先頭部隊就到了,子彈打在鐵門上,“叮叮當當”響得刺耳。
“謝團長!你帶弟兄們護著傷員往里面的洋行撤!”林峰的聲音瞬間提高起來。
“周星!帶狙擊組上旁邊的面包房二樓,打鬼子的擲彈筒手!陳剛!把重機槍架在鐵門后,別讓鬼子沖進來!王虎!你帶突擊組繞到鬼子側面,用反坦克炮打他們的機槍陣地!”
“得令!”各隊立刻行動。謝晉元扶著個傷員往洋行跑,身后的國軍弟兄舉著步槍往回打,子彈打在鬼子的防彈胸甲上,卻只留下個白印——“鋒”特戰隊的胸甲比“影”特戰隊的更厚,普通步槍根本打不穿!“狗日的!這胸甲真硬!”一個國軍弟兄罵著,換了發穿甲彈,才勉強打穿鬼子的肩膀。
面包房二樓,周星架著狙擊槍,光學瞄準鏡里鎖定一個“影”特戰隊的擲彈筒手。那鬼子剛把炮彈塞進炮筒,周星的手指就扣動了扳機——子彈從他的太陽穴穿過去,擲彈筒“哐當”掉在雪地里。
可沒等他喘口氣,旁邊的窗戶突然被打碎,一個“鋒”特戰隊的隊員舉著刀跳進來,周星反應快,一把拽過他的胳膊,狙擊槍托往他臉上砸,鬼子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鐵門后,陳剛的重機槍“噠噠”響個不停,子彈掃在雪地里,濺起一片片雪霧。沖在最前面的鬼子像割麥子似的倒下,可后面的鬼子踩著尸體繼續沖,有的甚至舉著炸藥包往鐵門上扔——“轟隆”一聲,鐵門被炸得變形,陳剛的肩膀被彈片擦到,血瞬間滲出來,他卻沒停,繼續扣動扳機:“狗日的!想進來?先過老子這關!”
王虎帶著突擊組繞到鬼子側面,反坦克炮架在雪地里,瞄準“鋒”特戰隊的重機槍陣地。“放!”穿甲彈呼嘯著飛出去,正好打在重機槍的槍管上,槍管瞬間彎了,鬼子的機槍手慘叫著往后退。
王虎剛想再打一發,突然看見幾個鬼子舉著刀往他身后沖,他趕緊轉身,手里的手槍“砰”的一聲,打死最前面的鬼子,可后面的鬼子已經到了跟前——幸好警察隊伍趕過來,舉著步槍點射把鬼子逼了回去。
醫療棚設在洋行的地下室,趙雅正給老張注射最后一支青霉素,突然聽見上面傳來“砰砰”的撞門聲。
“小花!快把地下室的門頂住!”趙雅喊著,手里抓起個裝滿酒精的玻璃瓶,又從藥箱里掏出火柴——是鬼子的小分隊繞到后面,想偷襲醫療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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