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手了。”柳萱兒聲音緊了,手抓著袖子。
云綺月盯著那道痕跡看了很久,然后說:“不是搶時間,是在試探。看我們反應多快,看哪條規矩最松。他們在找漏洞。”
葉凌軒問:“要不要把抽簽時間提前?或者改成口令傳遞?”
“不用。”她搖頭,眼神清楚,“照原計劃開會,讓各派來人。讓他們知道出了事,也讓他們看到我們怎么處理。”
“萬一有人推責任呢?”
“那就大家一起擔。”她說,語氣堅決,“誰都不能缺席,也不能讓人代去。必須本人到場,當面簽字同意新規。誰反對都可以提,但必須留下名字。”
柳萱兒嘆了口氣:“這下有的吵了。”
“吵比悶著好。”云綺月合上信,放在桌上,“悶著才會出事。”
天慢慢亮了,外面有了人聲。第一批參會的人兩個時辰后到。議事廳已經收拾好,桌椅擺正,驗證臺也準備好了。晨霧飄著,山門若隱若現。
云綺月把寫好的三條放進信封,交給葉凌軒:“你去通知紫霄仙門,請師父派人來。這次會議,不只是防賊,更要穩住人心。”
葉凌軒接過信封,轉身走了。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柳萱兒收拾桌子,忽然停下,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輕聲問:“你說……會不會有人根本不想改?覺得管得嚴才安全,覺得我們太軟?”
云綺月正在磨墨,筆尖頓了一下,一滴墨落在硯臺邊,暈開一圈黑。
“會。”她說,聲音平靜,“一定會有。”
“那你打算怎么說服他們?”
她放下筆,看向窗外慢慢亮起的山門。
那里上千弟子正在列隊訓練,口號整齊有力,穿過薄霧,在群山間回蕩。
“我不需要說服所有人。”她說,“我只需要大多數人聽懂。”
風吹起她的發絲,袖子里的信靜靜躺著,像一顆還沒落下的棋子。
這場較量,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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